钟清羽站在一处山巅，回头早已看不见聚秀宗的轮廓。
他像一台脱离了局域网的独立主机，虽然自由，但也失去了所有技术支持。
“首先，做个系统自检。”
他内视自身。
“生命倒计时：359天16小时32分……哦，31分了。”
他苦中作乐地精确了一下。
“当前首要任务：修复硬件，延长试用期。”
他调出脑海中根据宗门典籍和秘境见闻构建的“九寰修真界地图v10”。
“检索……能修复道基本源和生命损耗的‘修复程序’或‘补丁’所在地。”
地图上，四个区域高亮显示。
“目标锁定：北境。”
他刚确定方向，眉头微皱。谐振感知捕捉到几个不和谐的“数据包”正快速接近。
“呵，后台进程这么快就启动了？”
三个身影呈品字形落下，将他围住。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修士，腰间挂着金虹峰的令牌。
“钟清羽，宗门叛徒！奉峰主之命，拿你回去受审！”
钟清羽叹了口气。
“又是这套说辞。能不能来点新bug？”
“找死！”
阴鸷修士并指一点，一道锐利无匹的金色剑罡撕裂空气，直刺而来！
钟清羽不闪不避，甚至没看那剑罡。
他只是抬起手，对着阴鸷修士，轻轻打了个响指。
“啪。”
一道微不可查的谐振波纹扩散出去。
下一秒，那气势汹汹的剑罡，在距离钟清羽面门三尺的地方，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、充满弹性的墙壁。
“嗡——”
剑罡以更快的速度，沿着原路……弹了回去！
“什么？！”
阴鸷修士大惊失色，慌忙闪避，剑罡擦着他的耳畔飞过，削断了他几缕头发，惊出他一身冷汗。
“你……你用了什么妖法？！”
“不是妖法，是基础物理。”钟清羽终于正眼看他，“力的作用是相互的。我只不过把你攻击的动能，加上一点谐振放大，100返还给你了而已。”
“能量守恒，小学就教过。”
另外两名修士见状，同时祭出法器，一道火网，一道冰枪，左右夹击！
“唉，兼容性真差。”
钟清羽摇摇头，双手虚按。
那炽热的火网在靠近他时，温度骤降，火焰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掐灭，只剩几缕青烟。
那锋利的冰枪则在他面前诡异地转弯，调头射向了施展火网的修士，逼得对方手忙脚乱。
“只是稍微改变了你们法术区域的能量场频率。”钟清羽解释道，“火法术缺氧了，冰法术……导航失灵了。”
三人目瞪口呆，看着眼前这个气息微弱、仿佛随时会倒下的家伙，如同看着一个怪物。
“滚吧。”
钟清羽失去耐心。
“回去告诉金虹峰主。”
“他的‘病毒库’该更新了。派你们这种过时的‘防火墙’来，除了给我送点‘测试数据’，毫无意义。”
他看着三人连滚带爬逃离的背影，拍了拍手，像是掸掉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第一波系统测试，通过。”
他抬头，望向北方，那里风雪弥漫。
“该去真正的‘服务器’了。”
他迈开步子，身影消失在北方的寒风中。
任务列表上，“修复自身”和“复活同伴”两个最高优先级任务，依旧鲜红地闪烁着。
但他的眼神，如同最精密的探针，坚定不移。